退休的房地产经理John Leanse从来没有想到过,他会因为呼吸困难而与结婚34年的妻子Julie立即分开,这样的分开令他感到非常恐惧。
这位68岁的老人已经咳嗽了大约一周,而且呼吸越来越急促。3月26日,他的妻子最终说服他去了医院时。此刻,他被送到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急诊室后不久,Julie还在停车,医生们问他是否同意使用镇静剂并戴上呼吸机。他有几分钟的时间来决定。
“当你面临这样的决定时,这是很艰难的”,John在芝加哥南环的家中平静地回忆道。
对于最严重的新冠肺炎病例,患者得不到足够的氧气,医生可能会使用呼吸机来助其呼吸。给患者使用镇静剂后,将导管插入气管并连接至机器上,使氧气泵入肺部。
然而,尽管呼吸机可以挽救生命,但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,严峻的事实表明,许多插管的患者无法存活。最近的研究表明,患者年龄越大,病情越重,无法存活的几率就越大。
John打电话给他的妻子,她敦促他听从医生的建议。在四天后撤下呼吸机之前,他不记得太多其他事情。
“他的COVID-19检测呈阳性,并且对COVID-19患者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感到不适,例如呼吸困难和血液中的氧气缺乏,”约翰的一位医生,内科住院医师Ari Leonhard医师说。 自大流行开始就一直在治疗COVID-19患者。
“他的新冠肺炎检测呈阳性,遭遇了新冠肺炎患者面临的所有问题,比如呼吸困难和血液中氧气的维持,因此非常虚弱”,约翰的医生之一、内科住院医师Ari Leonhard(医学博士)表示。自疫情开始以来,他一直在治疗新冠肺炎患者。
随之而来的是一场为期9天的过山车般的事件。研究人员还没有找到新冠肺炎的有效治疗方法,John住院期间正是疾病在芝加哥传播的相对早期,医生们正在为病情最严重的患者尝试呼吸机、羟基氯喹和一种名为洛匹那韦-利托那韦的艾滋病抗病毒药物。
John接受了全部三种疗法。
在插管后不久,John的血压和心率开始下降。医生能够稳定他的心脏,但随后的检查显示他的肾脏运作不正常。
“新冠肺炎的主要并发症是肺炎和呼吸问题,但急性肾损伤也比较普遍”,曾治疗过John的肾脏科医生Samantha Gunning(医学博士)表示。
医生们仍然不确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,但理论上说,肾脏损伤可能是由病毒本身引起的,或是由于器官缺氧或身体自身免疫反应引起的炎症造成的。
与此同时,Julie在家里焦急地等待。因为新冠肺炎的传染性很强,她无法去看望John。她通过电话和视频与John的医生保持联系,并打电话给她的姐姐和姐夫寻求支持。
“我经历着‘我是要筹办葬礼,要做寡妇,还是他会好起来的?’这些一系列想法”,Julie说。在退休前,她管理着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的血液学实验室长达27年:“所有这些事情都在我脑海里闪过。”
John的肾功能最终恢复了,但他还有血液凝块,这是与病毒有关的另一种并发症。他接受了血液稀释药物,以治疗上臂的一个血块。
“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”,John说道。
3月30日,他已经可以在没有气管导管帮助的情况下自由呼吸。他终于能说话了,并且用幽默来应对疾病和与家人隔绝的压力。
“他能通过一种非常好的方式来讨论与医院和新冠肺炎无关的事情”,Leonhard说。
4月4日,John终于出院。他回到家,在新冠肺炎中幸存下来,不再依靠呼吸机,对此他感到很安心。
“我在电视上听到那些没能挺过去的人的故事,我感到非常幸运,很感谢我的照护团队”,他说。
在John的康复之后,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的医生们在通过高流量鼻插管(通过鼻子输送氧气的导管)让许多患者脱离呼吸机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功,但呼吸机仍然是治疗病情最重的新冠肺炎患者的关键工具。然而,研究质疑了羟氯喹和洛匹那韦-利托那韦的有效性。
“希望我们很快就能更多了解到新冠肺炎相关的其他药物,比如已经显示出希望的瑞希韦”,Leonhard说:“目前,对于这些患者,我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在他们进入ICU时提供卓越的重症监护,其次是出色的常规医疗护理。”